茯桐

主欧美,偶尔爬爬墙

【震京】张大夫和吴师傅【二更未完】

      有一回倒是个例外,从巷口慢悠悠走进来几个穿着斗篷的男人,个个穿着纯白的粗布长衫。他们没进武馆,反倒是钻进了张大夫的医馆。只听碰碰几声,外加罐子砸碎的脆响,吴师傅闪电般冲出自家大门,但没等他踹开医馆的大门,那几个男人就从屋里面飞出来了,伴着木板砸在地上。张大夫站在门口,阴沉个脸,盯着吴师傅,看得他直发毛。男人们艰难地爬起来,忿忿地瞪了一眼张大夫,才转身离开,围观的人群被武馆的门徒谴走,街道上又只剩下吴师傅和张大夫。

      张大夫转身回了医馆,吴师傅跟在后面。不一会儿又响起噼里啪啦的声响,随后几张破桌子和烂椅子被撇了出来,吴师傅拍拍手上的灰,走向三街里外的王木匠家,张大夫要添置几件新家具,这任务就交给他了。

      过了几日,隔壁孙婆婆看到几只灰突突的鸽子飞进了吴师傅家,打了个招呼进去一看,吴师傅正把一个木笼子抬到墙角上,里面铺着稻草,那几只鸽子站在笼子上,咕咕叫着,歪头瞅着孙婆婆。

      “怎么养了鸽子啊?”

      “家里人不放心,让我时不时送信报个平安。”

      吴师傅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的,手心里窝着一把小米,鸽子跳到他手上,一下一下叨小米吃。孙婆婆念叨着孝顺哟,孝顺哟,又塞给吴师傅一把小萝卜,摸摸鸽子油光发亮的羽毛才离开。

      每当鸽子飞进武馆,吴师傅都会走进对面医馆,和张大夫说上几句话。一次吴师傅的话音刚落,张大夫的拳头就跟了上来,吴师傅的笑容少见地消失了,是被吓没的。张大夫心疼新置办的家具,虚晃了几拳,把吴师傅逼退到门外就停手了,关上门一天都没有接待病人。吴师傅碰了一鼻子灰,挠挠头,回了武馆。

      深夜,月亮藏在云层后面,星星也稀稀拉拉地没挂着几颗。趁着夜色,一群不速之客爬上医馆屋顶准备从天而降,只不过这次碰到的是蹲在烟囱上的吴师傅。浓稠的黑夜中看不出来吴师傅的笑容有多么爽朗,更看不清容貌,不速之客们先是吓了一跳,随后一拥而上。在几声沉闷的肉体相碰后,吴师傅把一个个打着滚的人踢进房角的草垛,随后跳下屋顶,抖抖衣服。沉寂许久的医馆大门缓缓打开,张大夫盯着吴师傅,皱着眉头,吴师傅瞅着张大夫,咧着嘴角。张大夫摆摆手,又退回了屋子,吴师傅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,跟了进去,关上了大门。

      此后,凡是有鸽子飞进武馆的日子,吴师傅都会上医馆里小住几日,除了回对门取几件内衣裤,半步也不离开张大夫。而在吴师傅借住的那几天里,总会有一小拨人闯进医馆,有时是光天白日,有时是深更半夜。白天的那拨人是吴师傅请回去的,晚上的那拨人,则是吴师傅打回去的。时间一久,闯医馆的人就少了许多。张大夫对吴师傅的行为百般不乐意,却也落得个清静。

      吴师傅不在医馆叨扰的日子里,也有几拨人来到这小巷深处。他们先是上下探查了一遍武馆,又恭恭敬敬地走进医馆。吴师傅见状搬了个板凳坐在屋檐下,和过路人谈笑上一番,眼睛却是溜溜地往对门转。

      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,那拨人从阴恻恻的里屋钻出来,站在门口,围成一圈。张大夫背着手站在门口,眼神冷峻。就这么僵持了一阵,这帮人才垂头丧气地离开了。吴师傅冲张大夫招招手,后者喷喷鼻子,嫌弃似地走向吴师傅,坐在台阶上,听街坊邻居扯着家长里短,那感觉就和猫在狗堆里一般不自在,却是始终没有回去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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